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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诺民】一只萨摩耶


萨摩耶,微笑天使,圆溜的漂亮眼睛有些微下垂弧度。白毛绒绒,三角形耳朵能很灵活地动来动去。

罗渽民有一只萨摩耶,养了七年,从他十岁到十七岁。

有一天萨摩耶丢了,是在熊熊火光中丢的。罗渽民只记得自己缺氧陷入半昏迷,而再醒来时,把他从火场拖出来的那只大狗已经不见了。

他们都说Jeno死了。混乱之际,人命大于一切,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滚成黑球的白狗去哪里了。

罗渽民好难过,大哭了一场。那场火灾没有造成人员伤亡,Jeno却不见了,甚至连尸体也找不到。

房子很快在原地重建,父母问罗渽民要不要再养一条狗,罗渽民去宠物店看了又看,最终空手而归。

假期结束,罗渽民就要上大学了,他远远地离开了家,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。

三月开学,天气还没转暖,偶尔下几场雨冷得人手脚冰凉。罗渽民除去上课基本没出过门,窝在公寓里打游戏点外卖,天气晴朗时搬个躺椅去阳台晒太阳,活像一位退休老人。

新同学没来得及混熟,加上罗渽民不在寝室住,所以比其他学生更慢热些。除了送快递的送外卖的,没有人上门找过罗渽民。

所以当那天听到拍门声时,罗渽民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小抱怨。

“谁啊,门铃不会按吗?”

从沙发上拖拉着步子走向玄关时,罗渽民忽然觉得这种拍门的节奏很耳熟。

嘭嘭,嘭嘭,嘭嘭。

两下一间断,三次一轮回,Jeno就是这么拿狗爪子拍门的。

罗渽民加快了脚步冲向玄门,拖鞋都要甩掉一只。理智告诉他萨摩耶不会回来了,但是,但是这种节奏就是Jeno啊。

以前Jeno的狗窝放在客厅,罗渽民关门睡觉,狗狗就会锲而不舍地拍门。等罗渽民来开门了,它就抬起湿漉漉的双眸,好像在说:“让我进去吧。”

就这样,狗窝变成没用的摆设,萨摩耶只愿意睡在罗渽民身边。

有时罗妈妈带Jeno去买菜,在楼下遇到邻居聊了起来,这时Jeno就会叼着菜篮子自己先回家。它不够高,按不着门铃,只能那样拍门,罗渽民就知道是Jeno回来了。

Jeno、Jeno。

罗渽民开了门,门外的寒气铺天盖地地袭来,风吹得萨摩耶身上的长毛都遮了眼睛。

是Jeno。虽然白狗变成了灰狗,但罗渽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,这是他的萨摩耶。

一人一狗对视了半天,罗渽民扑簌簌地掉着眼泪。萨摩耶一歪脑袋,说:“你干嘛搬到这么远,我走了好久。”

如果说刚才罗渽民只是怀疑自己太想念Jeno而出现幻觉,那么现在,他十分笃定自己出了幻觉。

“啪!”关门。

萨摩耶说话了。

罗渽民太想念Jeno所以做白日梦了。

他倚着门缓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抱着双膝嚎啕大哭,哭得打嗝。然而幻觉却不肯消失,身后的门板传来更加急促的拍门声。

罗渽民哭够了才去开门,看到萨摩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坐在地上,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担忧。

它又开口了:“你别哭,我以后都不说话了,你别不要我。”

罗渽民眼角挂着眼泪,大脑当机了一会儿,然后决定把这个白日梦做久一点。他把萨摩耶抱进门,发现它比之前轻了很多,整只狗瘦了一圈,不免心疼。

Jeno很乖地咧着嘴微笑,没有再说话。罗渽民带它去洗澡,问他水温合不合适,它点头。罗渽民给它吹干毛,它舒服地眯着眼睛在罗渽民手里蹭蹭。

罗渽民捧起萨摩耶的脸,说:“刚才一定是幻觉,但我的Jeno真的回来了。”

Jeno点点头。

罗渽民放心了,抱着Jeno打开了笔记本电脑选购狗粮,指着图片问:“吃这个好不好?”

狗子摇头。

罗渽民又指着更贵那款:“吃这个?”

狗子还是摇头。

罗渽民眉头一皱,说:“你该不会又要跟我一起吃拉面和烤肉吧?像以前那样不健康,狗就吃狗粮,营养均衡。”

狗子汪了一声,表示不同意。罗渽民没理他,还是下单了两包巨贵无比的狗粮。

完成任务的罗渽民心情很好,拍了两张照上传网络,没多久就收到雪花一样纷飞而来的回复。

“渽民哥你这狗神了!”

“这么远,怎么找到你的呀?”

“不一定是Jeno吧,萨摩耶都长得差不多啊。”

罗渽民看着这些评论心情复杂,正要回复时萨摩耶就从底下钻进了他怀里,大脑袋挤到眼前,遮住了手机。圆溜溜湿哒哒的眸子盯着罗渽民目不转睛,罗渽民一颗心软得没边儿了,忽然又想哭。他摸着萨摩耶的头,捏捏他的耳朵:“Jeno啊。”

Jeno的脑袋和两只前脚搭在罗渽民腿上,很安静很乖。

罗渽民心里还有好多疑虑,即使深夜了也不敢去睡,怕醒了这个梦就没了。Jeno咬着他的睡裤把他带去床边,然后跳上床拍拍枕头,好像在让罗渽民睡觉。

这只狗也太聪明了些。

罗渽民爬上床睡在Jeno旁边,像以前一样盖同一床被子。

“Jeno,你保证我醒来还能看见你好吗?”

萨摩耶马上坚定地点了点头,拱进罗渽民的怀里。罗渽民闭上了眼睛,睫毛一颤一颤的,溢出一点点泪水。

早晨时罗渽民做梦了,梦到一个长着狗耳朵的男孩对他说:“渽民,起床呀。”

猛然惊醒,怀里空空如也,毛绒绒的触感早就不见,也没有任何温度留下。罗渽民在床上放空了很久,眼眶酸涩,喉咙干疼得厉害,泪水掉在了枕头上。

是梦呀。

罗渽民的闹钟响了,他慢吞吞地起床,光着脚走到客厅,突然发现餐桌上有煎好的荷包蛋和倒好的牛奶。

“……”

还在做梦吗?

罗渽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跑去拉开了厨房的门。

李帝努原本欢快摇着的尾巴吓得炸毛了,他僵硬地转过身,和罗渽民对上了视线。

锅里还滋啦滋啦煎着培根,脑袋上顶着一对白色狗耳朵的李帝努拿着锅铲,正准备把培根翻个面。

罗渽民颤抖着手,也颤抖着声线:“Je、Jeno呀……”

李帝努放下锅铲,走过去抱了抱震惊到呆滞的罗渽民:“内,是Jeno呀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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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年不说话不化形真的憋死狗了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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